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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今日功成。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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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那些被吞噬的生命留在親人心底的痕跡。

海面斑駁的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淩亂蕭索,像是在嘲笑人類的渺小。亦是在吐露那一刻的兇險和悲涼。

歐陽莫是最先醒來的。畢竟前世的垂憐是深刻在骨血裏的。醒來看見那個依舊死死抱著自己的人,輕笑。蒼白的臉上帶著的全是滿滿的欣慰和溫柔。

一次次艱難險阻挺過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推開他。如今只能任他護住自己。

他們已經耽擱了很久。任誰,都再也耽擱不起。

看花滿樓遲遲未醒來,歐陽莫向前走了幾步,卻看見陸小鳳和秋吟風就在不遠處。

陸小鳳已經醒來,在照顧秋吟風。在聽這邊花滿樓似乎也快醒來。疾步走回去,看那人浸濕的衣衫和頭發淩亂地散落,漸漸醒來卻再看不到一夜驚險後的狼狽。

歐陽莫的心總算是平靜下來。

“莫兒?”花滿樓清醒之後,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才松了口氣,卻仍舊死死抱著她。歐陽莫無奈的任他牽拉著自己,像陸小鳳和秋吟風走去。

在陌生的地方,四個人一起,怎麽說也要好很多。

呆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個除了他們四個外的活物。無奈之下,只得灌了一肚子的泉水然後像裏面走去。若真是一座荒島,他們四個就得好好盤算一下了。

秋吟風和陸小鳳走在前面,秋吟風笑道:“小鳳凰,若這裏真是個荒島,你甘心和我在這窩一輩子麽?”

歐陽莫挑挑眉,專心註意著四周,卻沒有看到花滿樓的神色。

秋吟風自然知道,陸小鳳不會被困在這裏。但是,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陸小鳳是否真的甘心與他在一起。

扭頭看陸小鳳居然真的細心想起若是出不去了該怎麽辦,秋吟風笑道:“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啊。你看看這四個人哪個是甘心呆在這裏的?”

陸小鳳楞了一下,隨即笑開。

花滿樓頓了一下,道:“山壁後又有了水聲,而且,左邊應該是有路的。”

四人向前走了疾步,終於找到了一條泉水。沿著泉水上行,陸小鳳卻忽然發現一樣東西從泉水留了下來。是一株枯萎的蘭花。

秋吟風攔下他,將蘭花從水裏撈上來。蘭花的味道已經被沖淡,唯一能確定是沒有毒。歐陽莫看著那花遲疑良久突然眼睛一亮:“這花被修剪過。這島上定還有人。”

島上的確有人。

而且他們走了不遠就看到了一個人。

只是即便他們會想無數種可能,也不會想到面前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送上- -【像是獻祭品】

師父不在了。又要孤單了= =╮(╯▽╰)╭

☆、桃花源中自足坊,巨資賭坊湧暗潮

歐陽莫和秋吟風顯得很冷靜,倒是陸小鳳,看到那人險些跳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

那人是岳洋。但奇怪的是,他並不像陸小鳳他們大難不死後的狼狽。反倒比在船上時更風光得意。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

岳洋聽到陸小鳳的問題,冷笑:“我不在這裏在哪裏?”

陸小鳳:“翻船的時候你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找不到你?”

岳洋:“翻船的時候你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找不到你?”

他問的話,竟和陸小鳳問他的一模一樣,翻船的時候,陸小鳳的確沒有立刻浮上來。

陸小鳳只好問別的。”是誰救了你?”

岳洋:“是誰救了你?”

陸小鳳:“這些日子來,你一直都在這裏?”

岳洋道。”這些日子來,你一直都在這這裏”他還是一字不改,將陸小鳳問他的話反問陸小鳳一遍。

陸小鳳笑了。岳洋卻沒有笑,他們大難不死,劫後重逢,本是很難得的事。但是他卻連

一點愉快的樣子都沒有,竟好像覺得陸小鳳死了反而比較好。

幸好陸小鳳一點都不在乎,他早就知道這少年是個怪物。“你是不是本就要到這裏來的,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到扶桑去,可是你怎麽會知道老狐貍的船會在哪裏遇難?怎麽會來到這裏?”

這些話就算問了出來,一定也得不到答覆的,陸小鳳索性連提都不提。現在他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這裏還有些什麽人?老狐貍、牛肉湯他們是不是也到了這裏?”

岳洋冷冷道:“這些事你都不必問。”

陸小鳳:“我既然已經來了,怎麽能不問?”

岳洋道:“你還可以從原路回去,現在還來得及。”

陸小鳳笑:“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回去的。”

岳洋沈下臉:“那麽我就殺了你。”

話出口雖慢,但在第三個字出口時,已經動手。招式淩厲幹脆狠戾,絲毫看不出他將陸小鳳打下船還放下一只小艇和一包雞蛋和水的善意。

陸小鳳沒有想到,花滿樓也沒有想到。只是歐陽莫和秋吟風卻是早有準備的。在他出手那一刻,離陸小鳳最近的秋吟風一個翻手擊中他手肘的穴道,擡腿攻向岳洋下盤。

歐陽莫暗暗心驚。岳洋被襲擊的兩次,她也是在場的。那時的岳洋功夫與此時是天差地別的。

武學一道,本沒有僥幸。但岳洋卻似乎是個特例。短短二十幾天,他的武功幾乎突飛猛進。出手的淩厲之勢幾乎將秋吟風逼至絕路。

但在場的四個人沒有一個是弱的。秋吟風擡手一個橫掃打斷岳洋迎向面門的招,雙手翻轉急速的不斷攻向岳洋,步步擊退。

就在歐陽莫準備動手幫他停止戰局時,□盡頭傳來一個人帶著笑的聲音:“貴客光臨,你這樣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一個臉圓身圓的小老頭笑瞇瞇的走過來道:“年輕人不懂事,各位莫要怪罪。”

陸小鳳笑道:“沒關系,我跟她本就算是朋友。”

兩人客套著,歐陽莫註視著離去的岳洋。沈默不語。

陌生的地方讓花滿樓有些不太舒服。他的感知能力本就是極強的,何況是這種地方。歐陽莫站在他身邊,卻是讓他安心的多。

小老頭帶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姓賀的中年人搖搖晃晃走過來,將手裏的金杯交給陸小鳳又搖搖晃晃的走了。

小老頭笑:“他姓賀,只要喝了點酒,就硬說自已是唐時的賀知章轉生,所以大家就索性叫他賀尚書,他卻喜歡自稱四明狂客。”陸小鳳也笑:“難怪他已有了醉意,既然是飲中八仙,不醉就不對了。”他嘴裏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在註意著一個女人,值得陸小鳳註意的女人,通常都不會難看的。

秋吟風挑眉看著陸小鳳,看的歐陽莫一陣好笑。

花滿樓道:“你笑什麽?”

歐陽莫道:“方才有只兔子只顧看母兔子結果跑著跑著掉醋缸裏了。”

花滿樓笑道:“那一定很精彩。”

歐陽莫高深莫測地望著向她看過來的女人,笑道:“的確很精彩。”

陸小鳳看的女人在看她。這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很值得人註意的。

她也許太高了些,可是修長的身材線條柔和,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臉部的輪廊明顯,一雙貓一般的眼睛裏動著海水般的碧光,顯得冷酷而聰明,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懶散之意,對生命仿佛久已厭倦。

小老頭說,他們這個地方自食其力,沒有能力賺大錢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在場的四個人,都能賺大錢,但是在這個地方卻是困難了些。幸好,有個會賭的陸小鳳。

他們堵的很簡單。但是還難過後陸小鳳和其他人身上都沒有了賭資。

既然陸小鳳是他們中唯一會賭的。自然這種場面就要交給他。三人站在一邊,看著陸小鳳。陸小鳳的賭資是一把小刀。那是沙灘上散落的財報中,一個碧玉夜壺磨成的。替他兌換現銀做賭資的人是沙曼,就是那個和小老頭借錢的女人。

陸小鳳的手法很精湛。但是卻架不住更厲害的人。那本來挺他話停在四點上的色子突然一跳停在兩點。陸小鳳傻了。

沙曼冷道:“你雖然為我帶來點運氣,你自己的運氣卻不好。”

陸小鳳有苦難言。掃視了周圍一圈,也沒有想到是誰懂了手腳。

陸小鳳無奈的回頭,卻發現歐陽莫註意著什麽。順著歐陽莫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個年紀輕輕卻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

那男人沖陸小鳳道:“我們都是小胡子,我們交個朋友。”

他居然‘仗義勇為’真的撿出五百兩銀票。陸小鳳大喜,正想接過來,誰知道這小胡子的手又收回:“刀呢?”

“什麽刀?”

“你剛才那樣的刀。”

沒有刀,沒有銀子,所以陸小鳳只有苦笑。”像那樣的,找遍天下恐怕也只有一把。”

小胡子嘆了口氣,又將銀票壓了起來,莊家骰子已擲。七,竟是個麽二三統賠。陸小鳳只覺得嘴裏發苦,正想先去找點酒喝再說,一回,就發現那小老頭正站在擺著酒菜的桌子旁,看著他微桌上有各式各樣的酒,陸小鳳自己選了樽竹葉青,自斟飲,故意不去看他。

小老頭卻問:“手氣如何?”

陸小鳳淡談:“還不算太壞,只不過該贏的沒有贏,不該輸卻輸了。”小老頭嘆了口氣:“世上有很多事都是這樣的,倘若你對一樣事情太有把握了,反而會疏忽,所以該贏的反輸,是只要還有第二次機會,就一定可以把握住了。”

這正是陸小鳳心裏的想法,又被他說中。

陸小鳳眼睛一亮開始忽悠小老頭。一個賭徒的心理總是讓人很無奈的。

小老頭聽到陸小鳳還他利息便有些動搖,聽到陸小鳳說若是拿不出還的銀子,便將自己賠給他立即便出了錢。

看著小老頭的表情,歐陽莫揚了揚嘴角。不經意間,目光又掃到那個不斷註視他們,或者說不斷註視他和花滿樓的沙曼。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學校的事。更新不固定。

還是那句話。大家可以不守更新。但是依舊是那句承諾。不會坑文。

☆、中秋。特輯。

記得是誰說,眉心一點朱砂,是前世最後的一滴血淚。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亂了紅塵浮華,獨留為你永世牽掛。

中秋,月色清寒,殿中一片嬉鬧,卻還是掩不去那人一身風華。孤寒清麗。銀白的輕甲映著秋夜月色淡淡泛著寒光。王座上的人,卻想念起那年初遇,那人一身素白,一柄長劍的傲氣。

那年,他還未成王,只是百官甚至父皇眼中,庸碌平凡不成大器的皇子。空冷的大殿,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簫聲裏的肅涼,常被人拿來耳語。

他們說,三皇子玉清寒,是個只知風花不識國事的廢物。

這便是皇宮。縱然你才華橫溢,若是不爭那個位子,不同兄弟暗中反目,便是無能。

只願生生世世莫生於帝王家。

於是他終於選擇離去。身邊帶著的,只有自小保護他的暗衛。臨行那日,父皇的眼中有失落和無奈。卻再沒了以往那恨鐵不成鋼的憤慨。

父皇說:“你同你母後一般,並不適合這深宮之中。罷了,若是有一日覺得累了,便回來吧。這宮闈再深,也終究是你的家。”

他一直想問:父皇可知道,縱然母後愛你至深,卻可有一日,將這深宮看做是家?

那一夜,他又一次去了母後的靈前。

他的母後,是個溫婉淡雅卻堅強的女子。小官之女,卻也是書香世家。母後在世時,常說自己若是身體再好一些,便會習武去闖蕩江湖。我想,就算母後真的習武闖蕩了江湖,若是遇到父皇,也依舊會陷入深宮,心甘情願。

有些人,有些緣。註定牽絆。

上完那柱香,帶著最後一絲與這深墻的眷戀。玉清寒便再沒有回頭。

初夏的夜有些微涼。他站在橋頭,看水波瀲灩。暗衛影拿著披風道:“爺,夜涼,還是穿厚實些吧。”

這一提點,倒是讓自己覺得一陣涼意。自幼雖學過淺顯的防身健體的功夫,但這夏天的單衣還是抵不過夜風。

已是深夜,橋上街中,只有寥寥幾人。除去走路都略顯蹣跚帶著疲倦的更夫,就是行色匆匆的過路人。

這是一座安逸的小城,雖不至於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卻從不關城門,守城的侍衛,也是盡職盡責。

悠然走至城門,卻發現守城的侍衛一反常態的在於人談笑。

那是第一次見到她。縱然濃濃夜色中,也能看出那一身白衫的清秀。偶然回眸,一顰一笑間,雖不至於傾城傾國,卻也的確是個清秀可人的女子。腰間的長劍墜著白玉,伴著她的舉動,輕輕搖晃。

老遠,她便招呼:“更深露重,看你也不是趕路出城的,怎麽還在街上閑逛。小心侍衛大哥把你當壞人抓了。”

身旁的守城侍衛還配合的做了個兇神惡煞的表情。結果大家倒是一齊笑開。

淺淡的暖意,就這樣在這一群陌生人中慢慢散開。

那笑中,帶著不谙世事的純真,和放肆的歡樂。不羈,和張揚。卻沒有俗世的汙濁。

經年之後,玉清寒常想。或許便是那一笑,就讓他再無抽身可言。

小酒肆中,玉清寒細細打量這笑容明媚的女子。讓人深刻的,還是那眉心的一抹朱紅。她飲下杯中酒,笑道:“這裏是出生便有的。師父說,那是留下給前世愛人尋我的記號。”說這話時,那雙眼中,倒也有了小女兒家的憧憬。

她說:“我叫語苑,自小跟著師父在山中長大。師父嫌我鬧騰,年前讓我自己下山歷練。”頓了頓,她笑的有點賊兮兮的樣子:“其實,是師父的愛人要回來,師父怕我礙事。嘿嘿。”眉宇間,調侃和淘氣一覽無餘。

此後,莫名的就結伴同游。也是那之後,玉清寒才發現,她並非是同那小城的侍衛熟識。而是天生便有想讓人親近的魅力。讓人無法對她起了戒心。

影卻暗自提點他,這女子的功夫不弱,還是提防些好。

玉清寒暗自搖頭,這樣一個純真的女子,便是功夫再好,又如何。江湖的血哪裏是她承載的了的疼。

連他也未曾察覺,便是這些日子的結伴同游,語苑的一切,已經刻在心底。揮之不去。

大皇兄終究不放心他這個威脅的存在。派出追殺他的高手,皆與影不分上下。

幸而他們已經在此處流連數日,對地形多少熟悉一些。才勉強周旋。

影的傷越來越多,語苑的劍卻還是未曾出過鞘。每當殺手靠近時,她只是守在他身邊,密實的防禦,護住他不受傷害。

影畢竟不是神,一波又一波的殺手圍攻,終於精疲力盡。當劍沒入他的胸膛,他看向玉清寒,苦笑:“爺,屬下無能。”

自小陪伴自己的人,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散。甚至最後一刻,他都帶著無法護著他的歉意。

還未來得及傷心。六七名殺手齊齊攻向他和語苑。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語苑的怒火。

鋒利的劍帶著肅殺的氣。劍尖處帶著一絲血色。明明像是幹涸的血跡,卻有著鮮血的顏色。

清秀的臉,帶了如修羅的殺氣。便是那總有笑意的語氣,也帶著讓人膽寒的冷。她說:“殺人者,必誅之。”

話音剛落,嬌小的身子,便如疾風一般閃出。隔著幾尺,都感覺的出那劍氣的殺意。

玉清寒甚至看不清她的招式路數。只知道,留其名身手不凡的殺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便逐一倒下。

她說:“殺我語苑的朋友,無論你是誰,上天下地,語苑絕不放過。”

殺手們終於退卻。語苑安靜的陪同他一起葬了影。

玉清寒望著那個墓碑上形影單只的名字。輕笑:“你可想知道,我的身份?”

語苑靜靜地回頭,看著他道:“你可以不說,但是必須要告訴我,殺他的人究竟是誰。”

玉清寒笑:“早就應該想到,你並不在意。殺影的人,是當朝太子,我的皇兄。”頓了頓,他道:“不要去報仇了,我已經不想再去參與這王位之爭中。”

語苑看著他,笑了,卻帶著不同往日的嘲諷:“你莫不是天真的以為,他追殺你一次,便會放過你?”

玉清寒撫上冰冷的墓碑,苦笑。無情最是帝王家,他怎麽會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再讓她也牽連其中。

語苑的眼中帶了冷毅,問他:“若是你做了皇上,會不會同當今聖上一樣是個明君。”

他苦笑:“若是真如想的說的那般,誰不想做個明君。”

語苑道:“你若是有這個心,我便助你成王。”

那是他第一次,在那雙純凈的眼中看到狠戾與決絕。也第一次知道,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子,有如此堅毅的一面。

他從未想過,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會是繼任的護國使者。那柄劍,是上誅昏君下斬佞臣的寶劍。

當在那大殿之上,冷漠的她舉起手中象征地位與權力的劍,他突然覺得,他們就這樣離得越來越遠。

登基大殿隆重喧囂,父皇甚至還在那天蘇醒。

老邁的臉上有了多年不見的笑容:“這皇位終於還是在你手中了。寒兒,無論如何,守好這天下。”

那時,他並不懂,只是看著父皇眼中一閃而逝的光亮,只能無力的點頭答應,讓這個一世英名的帝王,追隨心愛之人安心長眠。

自此後,他是帝皇,整個國家的主。再也不能同往日那般,縱情山水。

貶了對自己有威脅的幾位皇子回番地。便開始接受朝政。

畢竟,如此草率的登基多的是人不服。

那一日,大殿之上,竟無人自己請戰去前線。

他氣急,在那大殿之上看著群臣,多少有些心涼。目光掃過身著白色輕甲的語苑,她擡著頭,眼裏的鼓勵讓他一陣溫暖。

瘦小的身軀緩步走出群臣的行列,跪下道:“微臣願帶兵出征,助陣前線。”

他想,若是當日,他否決了她的請戰,會不會一切不一樣。

大軍四日後啟程,第三日的晚上,是中秋。

那一晚,舞姬歌姬,統統未入他的眼。滿心,只看著她淡笑如煙,竟美過天下女子。

群臣散去,他將她留下。

她淺笑道:“我說過,要替你奪這皇位,自然,就會為你守這天下。”

月色正濃,她一身輕甲卻帶出泛涼的溫柔:“清寒,等我回來。”

三個月,前線的雖然仍有損失,但到底不再屢戰屢敗。偶有捷報,便是舉國歡慶。

玉清寒卻始終放不下心底那莫名的不安。

時已入深冬,前線依舊在惡戰。那不安卻越來越重。

玉清寒依舊記得那一日,下了場大雪,雪幾乎沒過了皇殿的門檻。侍女們輪班打掃,卻依舊及不上老天的速度。

傳信的人拖著被雪幾乎壓倒的身子,跪進大殿,高聲道:“啟稟皇上,語苑將軍攜三萬將士擊退番邦。只是語苑將軍不幸遇難。”

那一瞬間,腦中如這天地間的雪般,一片蒼白。

仍記得她巧笑嫣然地對他說,等她回來。

副將與將士回京時,私下呈上一封信。

那信中,沾著淚跡。字卻清秀,如那許久未見的人一般。

清寒,快過年了。將士們都想家了。我想讓他們早些回去同家人團聚。

如此,便要走一招險棋。

若是勝了。可允許我任性一回,不再來這邊境。這裏太冷,沒有你。

語苑。

握著已經褶皺的信紙,玉清寒默默閉眼。

語苑,我此生最大的錯,便是沒有將你留在身邊。

愛人也好,知己也罷,哪怕只是君臣。

這天下,是否真的比你重要。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 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

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 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 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鳴戰馬

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後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流星颯沓

回到那一剎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天地浩大

作者有話要說:開學軍訓,上課。反正各種各種忙碌。

這是過節時候想要上的一篇特輯。最後也沒顧上。

現在傳上來,大家隨便看看吧。

稍後會有一篇更新。

因為課比較多,所以只有晚自習才能寫文,還是手稿。

不過每個周末會回家更新。

不出意外周更兩章以上、

人家說過的,欠文不坑文。握拳。

☆、桃花島中桃花仙,暗藏殺機莫多言(非全原著版簡寫劇情)

借完賭本,陸小鳳又回沙曼身邊。雖然依舊輸得精光,卻是發現了許多連他自己都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那個要與他做朋友的小胡子的化骨綿掌。一個白發老翁使得一手絕技江湖的指刀。

這看似祥和的世外桃源絕不止表面這般簡單。每個人都深藏不露。

包括那個看似老實誠懇實則大智若愚通曉人心的小老頭。一切好像一個設計好的圈套,只等著人來往裏面鉆。

小老頭看著陸小鳳,笑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已經再後悔,覺得自己不該來的。卻又偏偏猜不出我想要玩什麽花樣,難免動了好奇心,又舍不得走。”

歐陽莫接過小老頭遞過來的酒,站到陸小鳳身邊,一飲而盡笑道:“閣下此話差矣,此處有酒有肉有佳人,陸小鳳最愛這些,在這裏豈不是更合了他這色鬼酒鬼的心意。”

小老頭意味深長地笑道:“姑娘果然不是常人。便是在這不知底細的島中,也依舊心緒無波。”

歐陽莫笑:“老人家又錯了,歐陽凡俗女子一名。只是此處實為世外桃源,有趣得緊。也不知宮九公子如何找到這麽一出地方的?”

小老頭頓了一瞬,隨即笑道:“原來是九公子的朋友,那邊是老夫的怠慢了。”

宮九重回島上,全島的人幾乎都在迎接。

神色間除了敬畏外,還有幾分恐懼。

在場毫無懼色的除了陸小鳳一行人外,就只有牛肉湯。

牛肉湯歡快地跑上去,挽住宮九喋喋不休。

宮九優雅溫柔地笑著,仿若兄長聽自己頑皮的妹妹講述自己的惡作劇。雖然那內容,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他幾乎保持一樣的步速走著,直到歐陽莫面前。

停步,轉身,一臉溫文儒雅。

“歐陽姑娘,又見面了。”

花滿樓並未聽過宮九的聲音。自然無法將他與太平王世子聯系起來。但,這男人站在他不遠處,卻讓他覺得危險。甚至想將歐陽莫拉走遠離他。

看到花滿樓的神色,歐陽莫暗暗握了下他的手。而後道:“宮九公子位高權重事務繁忙。自然不是我等閑人可比。”

宮九淺笑:“若是你願意,自然也可來同我一起忙碌。只有你才有這個資格。”

花滿樓道:“拙荊福淺,得見公子一面一時榮幸,豈敢多叨擾閣下。”言罷,握住歐陽莫的手,宣告所有權。

宮九像是沒看見一般輕笑:“稍後,我會與姑娘詳談。”

宮九回島。全島自然大擺筵席。陸小鳳等人,也終於有了自己能休息的房間。

花滿樓沈默地坐在桌邊,良久不語。

歐陽莫也不說話,輕輕晃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沈默箭,陸小鳳突然推門進來坐到桌邊。秋吟風倒是一派淡然。

“那宮九是什麽人?”陸小鳳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問道。

雖然已經有了秋吟風,可一向受女子關註的他突然被這樣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比下去。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比不過他。

歐陽莫拉過花滿樓的手,在他手上寫了幾個字。恰巧能讓陸小鳳看到她寫的是什麽。

花滿樓覺出她寫完,收回手道:“聽聞,他並不受那人喜愛。怎麽竟有如此一個地方。”

歐陽莫輕笑:“他天生便聰明倔強,若不是一直恨著那人,不甘心僅僅如此,恐怕早就接替了那人。而那人對他心存愧疚,如何不寵愛?”

陸小鳳道:“可即便再寵愛也不該任他有這樣一個地方。”

歐陽莫淡笑。秋吟風敲了他一下道:“我怎麽發現你越發的笨了。”

陸小鳳擡腳踹了秋吟風一下,而後摸著小胡子思忖半晌突地眼前一亮道:“莫不是——這地方是他自己建的?”

歐陽莫笑道:“是不是他建的我不知道,但是這島上的人定然是被丫以某種方式制服了。才如此聽他的命令。而且,島上多數人,並沒有見過他本尊。”

花滿樓吃驚道:“如此多的高手被巨龍在這島上,他是怎麽做到的?”

歐陽莫道:“這島上看似按了,實際卻處處藏著殺機。甚至入島若非有人帶著,稍有不慎便會死在亂礁或是暴風雨中。”頓了頓繼續道:“我想,我們的出現是個意外。所以他還未來得及做什麽。不過最多三日內,他們必會想辦法。無論如何,要多加小心。

花滿樓皺眉道:“島上如此多高手,他想做什麽。”

歐陽莫壓低聲音道:“此島易守難攻,而且若是按位置算,南邊若是有密渠,兩日內便能到皇城。你說,他想做什麽。”

陸小鳳瞪大了眼睛,仿若不可置信。

歐陽莫道:“那人一生忠心耿耿,他既然恨那人,必然會用那人最痛恨的罪名陷害。如此一來,以他的身份,這一切是否順理成章了?”

看著他們還不敢相信。歐陽莫也不顧那麽多,接著道:“陸小鳳,這幾日你多於沙曼接觸一下。套些有用的消息。如此一來,我想她應該會將計就計用美人計。你提放她可能會控制你。沙曼出身西域,恐怕會以攝魂之法操控被控之人,若是沒有防住。便一定要記得使你那封六感的功夫。”

陸小鳳點點頭,與秋吟風一同離去。

歐陽莫看著花滿樓道:“宮九雖然知道你,但目前看來,他對我的興趣大過你。所以,你最重要的任務,便是莫要中了圈套。倒是,我們也沒有把握能救出你。我們不在你身邊時,自己一切小心。”

花滿樓有些頭疼的扶額:“莫兒,無論怎麽看,該被保護的人,也應該是你吧。花某雖然眼不能視,卻也不能讓你一個女子處處為我打點好一切。

歐陽莫輕笑,溫柔地說道:“若是換個人,我又怎麽會替他打點。花公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花滿樓無奈地搖搖頭,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始終未安定的心,終於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是臨場發揮,少了點是少了點。不過,這只是周更的開始。大家淡定等候吧。

我們的口號是:欠文不更文

握拳!星星眼!

☆、桃花源中桃花妖,算盡千機險中求

揉揉眉心,花滿樓嘆道:“莫兒聰慧機敏,又是傾城之姿。花某是在怕自己被護的太嚴,不小心將你弄丟也不自知。”

幾年間兜兜轉轉,任誰也再受不得這般折磨,已將這手握住,此生怎敢再放開。

歐陽莫安靜的任他抱著。良久,花滿樓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道:“莫兒,莫要將我寵壞了,讓我陪你一起飛翔。”

歐陽莫手指撫上他俊逸的五官,望著花滿樓毫無焦距的眼中讓人心疼的茫然。

這人的喜怒哀樂幾乎都因她而起,她卻太過在意他的眼盲。甚至忘了,他是江湖聞名的花滿樓,是與陸小鳳西門吹雪司空摘星並駕齊驅的人物。

歐陽莫輕笑:“那花公子不如使一出美男計。探尋一下島中大小姐的秘密?”

花滿樓握了下她的手以示警告,說道:“這一計雖然可行,卻只能對歐陽大小姐使。別人家的姑娘可是招惹不得。”

歐陽莫笑:“莫不是花七公子怕美人計一出,上花家的紅娘踏破了門檻?”

花滿樓笑的一臉溫柔:“是啊,只可惜花家門檻就算是平了,也盼不得某人的一次垂簾啊。”

歐陽莫笑出聲,伏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隨後便出了門。

獨留花滿樓一個人呆滯了半晌,方才滿心歡愉地走向陸小鳳的房間。

而據陸小鳳反應,那一日,花七公子一直處於神游狀態。但卻一直笑的春光燦爛。

秋吟風挑眉沖陸小鳳道:“花兄笑成這樣,莫不是小莫對他使了什麽美人計?”

陸小鳳撇嘴:“若真的是歐陽,花滿樓只怕得高興地掀了這房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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